四月湫

作戏 /下/

*农坤

*背景npc解散后

*破镜重圆


-

  

陈立农弯腰鞠躬,双手合十轻轻靠在下巴上,薄唇一张一合。

  

“谢谢各位,今天辛苦了。”

  

“辛苦了——”

  

工作人员一一附和,然后陆续有人来找他合影或签名。差不多的时候林灿凑上去,说刚得到消息说本来预定在下午的专访突然要改期。

  

“放你一下午假咯。”林灿道,“诶对了,今天范姐办趴,之前一直叫你去让我给推了,你去不?”

  

“不。”

  

“你有事?”

  

“没事。”陈立农道,“回家睡觉。”

  

“不是吧弟,范姐诶,机会难得哦?”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轻的笑,陈立农抬眼,看见那人跟周晓姐正聊得眉眼弯弯。

  

看起来很开心。

  

他的目光轻轻掠过,笑意却像滴入水里的彩墨一般悄悄晕染开来,沉入他眼底。

  

“确实难得。”他看着那个人道。

  

林灿一头雾水。



-

  

林灿一边开着车,一边忍不住往后视镜上瞄。

  

后座的两个人一个闭着眼休息,一个盯着手机,沉默得也不算尴尬,可气氛好像总是微妙得不太对劲。

  

一段来电响铃突然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陈立农睁开眼,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

  

“妈。”陈立农道。

  

蔡徐坤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台湾的方言总是带着一些软软糯糯的感觉,陈立农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讲出来常带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温柔。

  

“......”

  

他突然偏过头来看着蔡徐坤,似乎有些意外。

  

蔡徐坤不明所以,却见他把手机拿下来,捂住对话筒。

  

“我妈说,想跟你讲一下话。”

  

蔡徐坤眨眨眼睛,陈立农又道,“你如果觉得没必要,我可以帮你拒绝。”

  

“不用。”蔡徐坤主动伸出手来,示意陈立农把手机给他。

  

“喂,小坤吗?”

  

“嗯,阿姨。”蔡徐坤听见她的声音就微微笑了,“好久不见啦阿姨。”

  

......

  

陈立农安静地听着他们讲话。

  

其实并没有什么事,从谈话中都可以听得出来,不过是一些温暖的关心与问候。

  

可他清楚地察觉到因为这两个人的联系而产生的内心情绪的变化,并反问沉浸其中的自己,是否真的已经无药可救。

  

蔡徐坤通完话,把手机还给陈立农。


“没想到阿姨还记得我。”

  

她自然记得你。陈立农心想。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份母爱都如此无私,甚至附加到每一个珍惜喜爱自己孩子的人身上。

  

百分九行程爆得满天飞的时候,有一次只能深夜飞到台北录歌,然后在天亮前飞回内地。

  

陈立农当时已经快八个月未见到自己的亲人,即使难得回到家乡,为了团队也只好效仿古人大禹。

  

少年离家多忧愁,满满的失落让他能将这首新歌的伤感诠释得淋漓尽致。所以当他在录音室见到阔别许久的母亲的时候,失落向惊喜的转化能让这个早熟得异常坚强的孩子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一问,才知道他细心又温暖的队长接到通告后就早早安排好了一切,甚至事无巨细到母亲来回的安全护送。

  

他当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而他的队长,他的哥哥,只是在一旁笑着看他和妈妈相拥。

  

“小坤是个好孩子。”

  

临走前,妈妈也轻轻抱了抱他。

  

“你的妈妈一定像我思念小农那样思念你。”他的妈妈说,“我替她抱抱你。”

  

蔡徐坤又何尝不是被逼着长大的孩子呢。

  

“谢谢阿姨。”

  

他轻轻环住这个慈爱的女人的肩膀,眼角轻轻含着泪。

 

当时的陈立农,心里的天秤两边端得平。

  

一边是他的妈妈,一边是他的哥哥。

  

大概......就是一个少年可以容纳的全世界。

  


-


“回家了打算干什么?”蔡徐坤问,“睡觉吗?”

  

陈立农发觉他好像总喜欢问这些问题,就像还是队长的时候一样,问清楚大家的安排,时间到了才好集中找人。

  

“嗯。”陈立农应了一声,“我很困,所以回去你以后不要吵我。”

  

“......”蔡徐坤不乐意了,“我到底什么时候吵过你了?”

  

陈立农看了他一眼,唇角翘得微不可察。

 

你并不需要说什么话。

 

因为你的存在本身,于我而言,就是一种困扰。

  

  

-

  

“喂,坤坤。”   

  

“已经成功了。”

  

“联系好人了,消息也都放出去了。”

  

“你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我去接你吧,我刚下飞机,马上就到了。”

  

“你是去见他了吗?”

  

“喂?坤坤?”

  

“怎么不说话?”

  

“你听得到吗?”

  

王子异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本就显得空荡的房间。


伴随着蔡徐坤安静的呼吸声。

  

伴随着陈立农骤然森冷的眼神和一声嗤笑。

  

蔡徐坤按下通话结束的图标。

  

“喔。”陈立农似笑非笑道,“原来你跟子异是真的。”

  

两人刚回到家,他手里还拿着准备去换洗的衣物,下一秒,衣服被随意甩在沙发上。

  

他一步一步逼近蔡徐坤。

  

“所以,你为什么跟我回来?”

  

陈立农眼中一直隐藏着的的痛楚终于昭然若揭。

  

“蔡徐坤,你为什么又骗我?”



-

  

“你不是去rap吗?”

    

陈立农看着大屏幕上自己懵懂茫然的脸。

  

周围三个机位在拍,他只好露出职业的微笑,带着一点点羞涩和尴尬,完美呈现出节目组希望看到的反应。

  

“没有,我改主意了。”

  

当时那个人笑得可爱又狡黠,他脑子全都乱掉,这么蹩脚的谎话竟然也能骗过他。

  

“我们立农当时特别可爱哦。”回忆录观看结束,主持人笑着按着台本流程问他,“那是不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呢?”

  

“当然。”陈立农微笑,“自然是很难忘的。”

  

主持人又让他举例选秀过程中有趣的事和难忘的人,他一一回答,大方又得体。

  

访谈节目录完之后他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场地,一如既往地忙碌,一如既往地麻痹自我。回到台湾后,超高的人气注定他要有无比繁忙的行程,令他疲惫又充实,而他也恰好需要这份疲惫和充实,才好逼着自己把全身心都投入工作当中去,而不是去想别的事情。

  

他尽量不去提从前的事情,而大众的意愿却总与他相反,他们靠什么认识了他,自然想他回到什么当中去。他不得已地需要提起一些人,一些事,却唯独有一人在他的言语中永远缺席。

  

媒体总是擅长捕风捉影,感觉敏锐得令人可怕。外界开始猜测他们的关系,最终心照不宣地得出他们不和的结论。

  

确实不和。陈立农恶狠狠地想。

  

最近媒体抛给他试探他的问题让他失眠得厉害,他需要在车上抓紧一切时间补眠。

  

可今天,那个笑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像个一把坏掉的锁,轻而易举地打开那些被尘封的记忆,让他不得已又想起那些事情。

  


-  

  

百分九解散的那一个晚上,成员们第一次在后台集体喝得大醉。

  

往日所有的不耐和玩笑都伴随着那些苦涩的液体流进了喉咙,尝不到一丝甘甜。

  

有人醉得不省人事,眼角挂着泪躺在沙发上迷糊地睡过去;有人跑到已经空荡的舞台去,俯身下来亲吻着这个承载了梦想和汗水的地方;有人凑在一起还有聊不完的话题,最后哽咽着相望无言,只好再举杯痛饮。

  

也有人,拉着那个被自己寄托了所有甜蜜和苦涩心事的对象,跑到无人的小空间里,酝酿一场青涩的告白。

  

所有的话题都必须在今夜终结,因为黎明到来面对的就是离别。

  

“我想留下来。”

  

陈立农的耳根子是红的,可他看着蔡徐坤的目光炙热又坚定。

  

“坤坤,我想留下来。”

  

蔡徐坤看着眼前眼神清亮的弟弟,他的笑疏离得仿佛被风吹一下就要散掉。

  

“你想留就能留吗?”

  

他的话像温室里娇生惯养的玫瑰,温柔中带刺,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陈立农的心像窗外的月光一般凉了半载,他有一些茫然无措,比同龄人多出的几分成熟冷静此刻统统失了效。

  

“我会争取......”

  

“农农。”蔡徐坤道,“听公司的话,回台湾吧。”

 

“......为什么?”陈立农错愕地看着他,“你那天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你生日那天吗?”

  

蔡徐坤温柔地看着他,就像长辈纵容自己无理取闹的小孩。

   

“你的生日,当然要哄你开心啊。”

   

陈立农定定地看着他,灯光昏暗,他的眼神同样晦暗不明。

  

“坤坤,不要骗我。”

  

他的声音掺杂着令人同情的卑微与渴求。

  

“你从来不说谎,你知道,我会信的。”

  

蔡徐坤也睁着漂亮的眼睛瞧着他。

  

陈立农悲哀地发现,他是真的那么困扰与无奈。

  

“我为什么要骗你。”

  

  

-


–农农,生日快乐啊!


–嗯?你喜欢我吗?


–我也喜欢你。


–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



-

  

“坤坤!农农!”

  

王子异在走廊上走着,一边喊一边寻找着两人的身影。

  

“......哪去了?”

  

他路过好几个待机室,均是一片漆黑。

  

渐渐清晰又渐渐远离的脚步声惊扰不了这片隐秘的黑暗。

  

有风吹过。

  

窗帘被风轻轻推开。

  

月光悄悄探进来。

  

是谁赌上勇气与未来的爱意碎了一地,融化进如水的月光里,月光怜惜他爱得诚恳又卑微,化作他干涸许久的眼底里的一场雨。

  

没有人知道。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少年痛苦地闭上双眼,眼角淌下滚烫的泪,把他视若珍宝却遥不可及的哥哥按在墙上亲吻。



-

  

“蔡徐坤,你又骗我。”

  

他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睛里一定充满了阴鹜森冷的戾气,因为蔡徐坤的脸色是那么苍白,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眼中写满了惶恐与防备,还有更多他看不懂也再无心去探究的东西。

  

对这个人纠缠复杂的情绪如同爆裂开来的岩浆一样烧毁了这些年来所有的伪装与假象,逼着他直视自己的内心。

  

这是他极不愿意承认的人性丑陋面,此刻却自暴自弃地自我剖析,展现给这个人看,好像变态一般的露恶癖。

  

输了。

  

陈立农毫不留情地嘲笑着自己。

  

他替自己感到悲哀。

  

这么久了,他想他的内心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大,没什么事情可以轻易地影响和击溃他,可从头到尾,他始终对这个人防不胜防。

  

蔡徐坤。

  

该怎么对你才好?

  

怎么对你,你才会......喜欢我?

  

从前的我总是心疼你事务太多,所以我极其严格要求自己时刻做到最好,不给你添麻烦。

  

可是,该死的,你天生就是个爱操心的命。

  

刚相遇时我就该认清这一点。

  

你对那么多人都抱有善意,他们那么喜欢你,喜欢得让我痛苦到快要发狂。

  

他们那么笨,一个动作都要你手把手教好几遍。

  

可是,他们却能占据你那么多的时间。

  

我看着你,看着他们,看着你对他们无奈又宠溺的笑。

  

我想要赶走他们,独自霸占你一会儿,可你疲惫的样子一瞬间就让我打消了所有念头,只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你喜爱乖巧可爱的弟弟,我知道。

  

于是我在你面前收起了所有尖牙利爪,我心甘情愿。

  

可我毕竟不能只满足于当你的弟弟,对你的仰慕和钦佩早已变质成别的东西。你的弟弟们可爱调皮会撒娇,一天到晚缠着你让我烦躁。

  

我曾下定决心要好好守着你。

  

我足够省心,可并不代表,我不需要关心。

  

我从不麻烦你。

  

所以你从不记得我。

  

于是,温柔不行,溺爱不行,粗暴不行,强制不行。

  

只要是我就不行。

  

还是说,只有我不行?

  

那你自由吧。

  

还一点恨给我,让我自生自灭,得过且过。

 

陈立农的力气真大。

  

他双手握着蔡徐坤的肩,似乎要把他捏碎了才甘心,才对得起这些年来的一厢情愿。

 


-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总想毁了你。

  

因为内心蚕伏了太久的欲望和始终得不到的回应,那段从不肯缩小哪怕一点点的距离,让我想毁了你。

  

没有你,我的烦恼就不足以称之为烦恼。

  

没有你,我就再也不会遭受那些纷纷扰扰。

  

你是个大麻烦。这是我得到的教训。

  

可时间并不能减少一分一毫对你的渴望,你反而像一坛封埋多年的酒,时间越长就越香醇,你的肌肤下跳动的血液,一点一滴都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所以即使你骗了我,作了一出又一出的戏给我看,事到如今,在我口口声声对自己说我恨着你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依然舍不得伤害你。

  

陈立农看着蔡徐坤惊痛的神色,放开了手。

  

“蔡徐坤,我不悲哀吗?”

  

他笑得真是可怜极了。

 

“如果。”

  

蔡徐坤突然开口,他望着他,眼底涌动着突如其来的悲伤。

  

“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他的声音颤抖着,“你会原谅我吗?”



-

  

陈立农生日这一天,异地的两人通了一次电话。

  

蔡徐坤觉得自己的心被线温柔地缠绕在氢气球上,下一秒,这气球就会带着他的心摇摇晃晃地飞上天去。

  

反正注定是个无眠夜,他打开夜灯,翻出那张皱巴巴的纸。

  

好久了,真的好久了。

  

纸上是他一笔一划谱的曲,写的词,出道舞台的前夜他同样失眠,于是有了这首歌。

  

《想告诉你》。

  

还以为没有机会唱给他听了。

  

蔡徐坤躲在温暖的灯光下笑。

  

弟弟那句羞涩又坚定的喜欢依然萦绕在耳畔,今天明明是他的生日,收到礼物的却好像成了自己。虽然见不到人,可他的声音随着电流和信号传递过来,在心里打上一朵一朵的烟火。

  

可事情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蔡徐坤一贯有居安思危的习惯。

  

而事实证明,他总是对的。

  

“农农?解散后自然是回台湾。”

   

周晓意外地看着蔡徐坤,“你居然也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非回不可吗?”蔡徐坤说完这句话,咬住了下唇。

  

他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关心则乱。

  

周晓放下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揶揄的探究,可她说出来的话却现实得骨感。

  

蔡徐坤明明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

  

“他的一切都在台湾。”

  

“大陆从来不缺少高人气的台湾明星,但台湾却急需这样一个在内地也有极强粉丝号召力的艺人。”

  

“他的公司非常看重他,已经给他做好了全盘打算。他极大可能会是台湾向大陆市场分羹的试金石,但首先他需要回去站稳脚跟。如果他违抗资本的意愿,不接受资本的安排,投资者有能力把他捧多高,就也有能力把他摔多惨。”

  

“人需要全心全意去做一件事情,才更有把握成功,很明显,他现在做的还不够。”

    

“他才十九岁,得天独厚的条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谁能与资本抗衡?

  

只身一人如何能单打独斗挣脱错综复杂的利益链?

  

这些问题的答案,蔡徐坤明明最清楚不过。

  

百分九解散的前一天晚上,他把谱子夹进再也不会打开的日记本。

  

成员们喝得酩酊大醉,而他事与愿违地清醒着,被陈立农牵着手,任由他带去哪里都可以。

  

月光寒凉,照着他的脸像怜悯世人却又无情冷漠的俊美天神。

  

他想,命运的判官判与他死刑,执笔时滴落的墨便化作弟弟的泪水,一点一滴,掌控着他所有压抑不得发的心绪,令他触目惊心。

  

这一刻,作一出戏给你看。

  

从此以后,作一出戏,给天下人看。



-

  

“叮咚——”

  

蔡徐坤看向坐在沙发上沉默着的陈立农,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他抬手抹了把脸,湿漉漉的,对自己无奈又厌烦。抽了几张纸整理好自己之后,他走去开门。

  

王子异看见他的那一瞬,惊讶的目光似乎能穿过墨镜投向自己,蔡徐坤侧身示意他先进来。

  

“农农。”

  

王子异礼貌地向坐在沙发上的这座房子的主人打招呼,陈立农却并不回应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们在吵架?”

  

王子异有些尴尬,对蔡徐坤做了个口型,蔡徐坤无法定义这场双方的情绪爆发,只能摇摇头。

  

陈立农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

  

他乱得很,极力消化着所有的声音和情绪,看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

  

“......你来干什么?”

  

他语气不善,骨子里的自私和敌意全刻在脸上,王子异不知道是真的看不见,还是装作看不见,转头对蔡徐坤微微一笑。

  

“我来接他回去啊。”

  

“回去?”陈立农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然后定定看着蔡徐坤,“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蔡徐坤张了张口,最终在陈立农的阴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大概是真的傻。

  

那一段旧事是把时间的利刃,刺入了两人的心脏,苟延残喘地撑过这些岁月,拔出来之后,谁说一定就会痊愈呢?

  

“你没讲清楚吗?”

  

王子异再次惊讶道,他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人,眼中浮动时间沉淀过的光影。

  

“最近大陆火起来的一个演员,叫梁井粲,你知道吗?”

  


-


娱乐圈从不缺少为了钱名利而不择手段的人。

  

无论前辈,后生,在话题度面前皆是皇帝后院的三千佳丽。

  

蔡徐坤当年从选秀节目出道之后,人气一直居高不下。即使所在的组合解散后,重新变回个人身份的他依旧出众,各项优异的数据显示他已成功占据内地顶级流量的一席之地。

  

荣光加身,自然有人眼红,同级别的明争暗斗更令人意想不到,蔡徐坤沉得住气安分守己,别人可沉不住。

  

一次再也普通不过的剧组的剧本研讨会,蔡徐坤敏锐地察觉自己被下了套。

  

给他递水的是同剧组的男二梁井粲,他看着已经开始眩晕的蔡徐坤,笑得一如既往地乖巧。

  

蔡徐坤这些年来一直专注于舞台和作品,可并不代表他对娱乐圈这些烂招数什么都不懂且一无防备。

  

他没让他们有机会得逞,逃了出来并求助于当日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王子异来接他回家,却没想到敌人终究还是留了一手,拍到了他不省人事地靠着王子异肩头的照片。

  

没过多久,蔡徐坤深夜密会同性恋人的消息被各大营销号放出并登上了热搜。

  

所幸照片终究还是过于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蔡徐坤来,王子异因为被座驾遮挡,露出的一小块身形让人众说纷纭却也无法定论。

  

同性恋人本就是无稽之谈,可靠肩的姿势实在算是亲密,加上蔡徐坤出道这些年一直与异性零绯闻的战绩,一时间竟也让人浮想联翩。

  

王子异在百分九解散后就一直在国外进修,此次回国本就是秘密的私人行程,在他想再飞国外曝光自己而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时候,蔡徐坤制止了他。

  

“到底是你被下套了还是我被下套了?”蔡徐坤好笑地看着他,“我当时确实是晕得不行,可我什么时候真的靠过你肩膀了?”

  

“借位的澄清并不难,”蔡徐坤道,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我知道他是谁的人,不如让他光明正大地出来跟我打声招呼?”

  

既然都别有用心地给他安排好了剧本,那他就做个认真的演员演好这出戏。

  

于是被猜测最多的王子异不对外做出任何回应,而蔡徐坤不但不回应不澄清,还停止了所有公开行程,消失在大众视野里,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一切都按照对面想要看到的局面来。

  

然后,他们果然得意忘形。

  

掉以轻心的结果就是被狠狠抓住把柄,梁井粲背后的指使者,同样被称为顶级流量之一的易谦,在他们双方团队的协作下终于被曝光了长期吸毒的丑闻。

  

热度持续了几天后的疲软期,也就是今天,蔡徐坤方和王子异方的澄清也终于发了出来。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

  

“我说的是真的。”

  

王子异无所畏惧地看着陈立农。

  

“农农,我可从来没对你说过假话,我不知道你跟坤坤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至少该相信我。”

  

王子异一副澄明事理的局外者模样似乎无意间让陈立农发现了什么令人发笑的事情,他从一堆又一堆堵得大脑发涨的信息中分出一丝注意力,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昔日关系不错的队友。

  

“那你当初说的,喜欢他——怎么不作数了?”

  

蔡徐坤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陈立农连这个都知道。

  

——百分九解散前夜,蔡徐坤同时被两个人告了白。

  

可现在看来,他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

  

“农农诶。”

  

王子异无奈地看着他,又转头去看蔡徐坤。他旧时眼神里的爱意早已被时光磨淡得所剩无几,留下的那一些也被见过的太多风景掩盖,对这个喜爱过的对象催生出新的更坚固的情感纽带,平和温暖,再也掀不起波澜。

  

“不要怪哥哥这么讲,可你终究还是小了点。”王子异道。

  

“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知道,年少时的心动过了就罢了,当时它是真的,可也只是当时罢了。”

  

过了就罢了?

  

陈立农嘴角牵起似乎是在笑。

  

如果需要有这样的觉悟才能算作成长,那自己真的是太幼稚的一个人了。

  

是谁说的,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这是真的。

  

可他偏偏遇见蔡徐坤。

  

“子异,谢谢你来接我,”蔡徐坤歪着头轻轻笑,“但是不好意思啦,这次就只能让你先回去了,我.....”

  

“你跟他回去。”

  

陈立农的喉咙里似乎堵着一颗青柠,心里也酸胀得难受,所以他趁着那句挽留没被说出口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蔡徐坤,你的戏太假,不要再演了。”

  

“为什么不演?”蔡徐坤的话掷地有声,“你带我回来前说什么你忘了?不是说要对外破不和吗?”

  

蔡徐坤忍住了所有度日如年的时间里累积起来的孤独委屈的哽咽,温温柔柔地开口。

  

“我还什么都没做,你怎么能赶我走?”



-

  

蔡徐坤想把王子异送到机场,王子异笑着拒绝了他。

  

“成了,你就别跟我浪费时间了。”王子异道,他似乎回想起什么往事,面带揶揄又心有余悸,“农农看起来乖乖的,可一旦把他惹生气了真的很不好哄的。”

  

“......我知道。”

  

“加油了bro,我走了啊。”

  

王子异摇上车窗,对他挥挥手,蔡徐坤点点头,对司机叮嘱两人要多加小心。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从停车场走回小区,又走回家去,开了门,陈立农依然维持着他们离开时的姿势,也不知道就这样沉默了多久。

  

蔡徐坤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下来,双手放到弟弟的膝盖上,抬头望着他。

  

陈立农的目光从他回来之后就没移动过,此刻正好直视着他。

  

“农农。”

  

蔡徐坤喊他。

  

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认真又温柔地看着陈立农,“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吗?”

  

蔡徐坤凑近了一点。

  

“真的不理我?”

  

蔡徐坤又凑近了一点。

  

他的眼睛好像从来就有蛊惑人的魔力。

  

尤其只盛下一个人的时候。

  

陈立农的鼻端开始萦绕着属于蔡徐坤的气息。

  

“这样......也不理我?”

  

像花瓣一样饱满晶莹的嘴唇凑到跟前,毫厘之距。

  

陈立农动了。

  

他双手握上他的肩,把他推开。

  

“你怎么又在演。”

  

陈立农无奈极了。

  

他想不清楚太多事情,就干脆不要想了。

  

反正他注定是要输的。

  

就像他再怎么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的是,无论过了多久,无论被骗了多少次,他始终无可奈何地爱着眼前这个人。

  

“你现在明明怕得要死。”陈立农道,  “真怕我不理你吗?”

  

“......”蔡徐坤眼眶开始泛红,他拼命忍住的那些太过于沉重痛苦的心绪就这么简单地被一句话给撩拨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坤坤,”陈立农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你是认真的,对吗?”

  

蔡徐坤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地点点头。

  

“好。”

  

陈立农的指腹擦过蔡徐坤的眼角,他微微叹一口气,眼里再也藏不住所有的温柔。

  

“我相信你。”

  

“好了不要哭了。”陈立农的另一只手放到他的后腰上,让他靠近自己——

 

“我现在要亲你了。”



-

  

我总是,想把所有的爱给你。

  

总是,想让你不知所措,让你喘不过气。

  

想把你卷进我的漩涡,让你再也逃不出去。

  

可是宝贝,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你所窥见的蛛丝马迹,千丝万缕联结着我纯粹爱你的心。

  

我的爱如潮海,轻而易举就可将你溺毙,是我不舍得,是我不愿意。

  

所以,爱不爱你,皆如作戏。



end.


弟弟跟哥哥分开的时候,写过一首歌,名字叫《读你》。

  

这首歌和哥哥的《想告诉你》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去找了两首歌来填词,然后用虚拟歌姬的形式演绎了出来,想作为小礼物送给大家。

(ps科普一下虚拟歌姬就是初音啊洛天依啊这样的数码虚拟歌手啦w)


歌词体现了当时两人的心境,接受不了虚拟歌姬的小可爱就直接看文字版叭,会单独发文字版到主页的。


有兴趣的小可爱去番外一里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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